正信之路

万物同庆的圣诞奥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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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正教圣像是用图像表达的神学,用色彩宣讲的福音。

东正教的圣像,不仅仅是人物形象和历史场景的再现,也不仅仅是美丽的装饰。东正教圣像所描绘的,是基督教人物和事件的永恒的属灵实相。

《基督圣诞》这幅圣像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
一束星光,刺破穹苍,射向伯利恒的一个石洞。这是圣经中,东方的三位博士所看到的星。

伯利恒在山地,那里的牲畜经常被畜养在石洞中。常见的圣诞布景中木棚,其实是不符合当地习俗的。

石洞周围,裂石嶙峋,诉说着这个世界的冰冷和残酷。石洞里,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儿耶稣,安静地躺在马槽里。

包裹在他身上的虽说是襁褓,但更像是裹尸布。他所躺卧的,虽说是马槽,但更像是石棺。这些都提醒着我们基督降世的目的。他为我们降生,是为了要为我们赴死。

由此可见,基督降生在石洞中,不仅是他谦卑的表现,更是他将要进入的另一个石洞,也就是他坟墓的预表。

左侧圣像描述的是带着香膏的妇女来到基督复活后的空墓。

这石洞、石棺和裹尸布,与我们刚刚看到的婴儿耶稣的石洞、马槽和襁褓,可以说是如出一辙。基督降生与受死之间的联系,这两幅圣像之间的呼应,就非常明确了。

马槽不仅像石棺,也像一个祭台,提醒着我们,这里的婴儿耶稣,是将要为我们献上的挽回祭,是上帝祭台上,赐我们永生的灵粮。“伯利恒”这个名称的希伯来文含义,是“粮仓”、“饼仓”,这就非常贴切了。不要忘了,圣餐礼中的饼,正是基督的身体。伯利恒正是迎接基督肉身降临的“饼仓”,是曾经容纳上帝灵粮的“粮仓”。

除了他的母亲,这时的耶稣,只有石洞中的一牛一驴与他相伴,它们在用气息,温暖刚出生的救世主。这正是应验了以赛亚的预言:“牛认识主人,驴认识主人的槽;以色列却不认识;我的民却不留意。”(《以赛亚书》1:3)

在有些圣像中,玛利亚会侧头望着一棵树,这是象征耶西血统的树,以赛亚的预言“从耶西的本必发一条”(《以赛亚书》11:1)已经应验。

圣母玛利亚靠在耶稣身边的床垫上。她的显著位置,表明了她在这个事件中的重要性。

她是具有理性的、活的约柜,通过她,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上帝进入到时空之中。

圣母的内袍是蓝色的,代表她的人性,而红色的外袍则代表神性,正如天使对她所说的:“圣灵要临到你身上,至高者的能力要荫庇你。”(《路加福音》1:35)

东方的三位博士跟随着天上的明星向伯利恒进发,他们年龄不同,骑的马也是颜色各异,代表着福音是关乎万代和万族的。

夜空中,天使们在歌唱:“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与上帝,在地上平安、喜悦归与人。”(《路加福音》2:14)

一个天使在向夜间看守羊群的牧人报喜。

牧羊人虽处于社会底层,却首先得到这大喜的信息。

约瑟却没有融入到这喜悦的气氛中。

他在与自己的疑虑征战:“童女真的可以生子吗?上帝真的可以成为人吗?”

有些圣像会把约瑟的疑虑拟人化,描绘成一个阴暗的老者,与约瑟交谈。

约瑟最终战胜了疑虑,但至今仍有很多人尚未战胜对基督教的疑虑。

很多影视作品把约瑟带玛利亚回伯利恒,描述成他们两人独自的旅程,这不符合基督教会的教导。

约瑟是遵照罗马皇帝的旨意,当罗马帝国的人民都回本乡报名上册的时候,回伯利恒的,这一去,自然也就不可能只有他和玛利亚二人,还会有同样祖籍在伯利恒的,约瑟的亲属。这亲属中,就有约瑟与前妻所生的子女。东正教的圣像如实地反映了这个细节。

画面中,有两个妇女在帮助玛利亚,为婴儿耶稣洗澡。

她们一个是撒罗米,她是约瑟与前妻所生的女儿,是使徒雅各与约翰的母亲,马可福音中有关于她的记载;另一个则是约瑟找来的助产士。

超越时间与空间的上帝,以人类肉身的形式,进入到时间与空间之内,时空中的万物都不得不做出反应,万物也都参与到了这奥秘之中。

东正教的圣诞圣礼中,有这样的赞歌:“一切受造物向你献上感恩:天使高唱颂歌,诸天呈上明星,博士捧出礼物,牧人奉上赞叹,大地献出石洞,旷野提供马槽,而我们世人则向你献上一名童贞的母亲。”

东正教的圣像,用图像和色彩与圣礼和赞歌呼应,也正是如此,圣像是图像化的礼仪,是东正教圣礼不可缺少的元素。